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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发生的一切很快传遍了罗马城,费比乌斯家族的名声被广为颂扬。人人都在传说一个家族是如何承担了整个国家的重担;对维爱人的战争这一责任如何从国家转移到私人肩上。人们感叹道,如果还有另外两个如此英勇的家族,一个对付沃尔西人,一个对付埃魁人,罗马将征服所有四邻的国家,而罗马人民将永享和平!

 

第二天,费比乌斯家族的战士装备整齐,在指定的地点集合。执政官出来了,穿着作为指挥官的深红色斗篷。在他眼前排成纵队肃立着费比乌斯家族的每一个男性成员。他来到他们中间,发令前进。罗马的街道上从来没有前行过如此弱小而光荣的军队:306个男人,全是贵族血统,全属于同一家族,踏上征途,决意用他们别无援助的力量摧毁维爱人。他们在任何时候都堪任称职的元老,而不只一个可以担当高级军事指挥官的重任。人群跟随着他们,中间有许多是亲朋好友。他们的思绪带着希望和焦虑,飞到命运注定的未来。其他人则沉浸在爱国主义的狂热中,几乎被崇拜和热情冲昏头脑。“勇敢的伙伴们”,他们叫道,“祝你们好运,祝你们计划成功!当你们归来,我们会给你们美好的奖赏:公民的荣誉,战士的荣誉,还有所有你们想要的一切!”当纵队走过开比托山,城堡,及大街上众多神庙时,人们一致向这些神圣之所的神灵祈祷,希望他们祝福这英雄气概的团体,希望他们把每一个战士送回他的家园。可是啊,这些祷告竟然全成泡影。

 

这一小支军队从Carmental门的右边拱门离开罗马城(这条路从此被称为不幸之路),前进到Cremera河边。在那里他们决定建立一座堡垒。新选出的两位执政官Lucius Aemilius和Gains Servilius刚刚就任50

 

开始一段时间敌人只局限于零星袭击。这样的场合下费比乌斯家族有足够实力一面守卫堡垒,一面在罗马和Etruscan人的边界巡逻。这样既骚扰了敌人又保护了罗马人。这骚扰短暂的停止了一段时间。Veientes人得到从Etruria各处赶来的增援后,向Cremera堡垒进攻,和执政官Aemilius率领的罗马部队展开一场对阵战---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实际上Aemilius几乎没给他们机会进行部署。在第一声警报之后,正当Veientes人聚集到军旗之下,安排预备队时,一队罗马骑兵从侧翼突然冲过来,抢走先机,给他们制造一场完全混乱。他们后撤到红石头一带,扎下营寨,向罗马求和。罗马给给了他们和平。但这些反复多变的家伙,在Cremera的罗马堡垒还没有除掉之前,就已经后悔向罗马求和了。

 

第50章

 

费比乌斯家族的部队再一次面对Veientes的敌人。他们这支弱小的部队从战备和装备上都不足以打一场大战。但除了袭击Veientes人的农田以报复敌人的劫掠,他们还不时伺机展开对敌人的正规战斗,而且不只一次打赢。以一个家族成功抵抗一个强大的Etruria人部落(以当时的标准来看),这是了不起的成就。Veientes人起初对费比乌斯家族的成功恨之入骨,因为这让他们感到羞辱。后来他们从中发现一条设下圈套捕获这大胆敌人的法子。他们满意的观察到费比乌斯人在成功中变得越来越鲁莽。费比乌斯人在每一次袭击中,看到的都是牛羊走散,农民抛下农田逃跑,前来驱散袭击者的Veientes战士装出胆怯的样子逃命。这战术的结果就是费比乌斯人藐视敌人,并认为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不可战胜。有一天,骄傲终于导致了灾祸:在离Cremera很远的地方,费比乌斯人看到一群牲口在一片平原中间。尽管看到几群敌人的部队在周围依稀可见,他们还是马上出发准备俘获它们。根本没料到有什么危险。他们毫无秩序地穿过敌人设在道路两旁的伏击点,用绳子牵着惊慌散开的牛羊。就在这时,埋伏的敌人部队突然出现,包围了他们。罗马人惊慌失措地听到从Etruria人喉咙中传出的战斗吼声,无数标枪飞向他们,敌人包抄上来。这支小部队的周围是一道战士组成的不可突破的围墙。在不断增加的压力下,罗马人被迫内缩到一个越来越小的圆圈内。这只能更清楚的显明他们人数之少和敌人在数目上的可怕优势,一排接一排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开始他们试图从包围圈的各个方向突破,发现毫无用处。于是他们集中力量奋力以锲型攻击某一点,终于成功突破。他们跑到一处高地的上面,转过身来展开防守。这个位置不错,给了他们喘息的空间,也给他们死里逃生之后压惊的机会。自信心恢复之后,他们击退了进攻的Etruscan人的部队。看起来这一小撮人完全可以凭借地形优势战胜敌人。可是结果却非如此:一队敌人接到命令,绕过山的另一边,从山顶上突然出现在罗马人的身后。费比乌斯人的地形优势不翼而飞,被悉数屠杀。他们的壁垒也被占领。学者们确认306个战士全部战死,除了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得以逃生。他使费比乌斯家族的香火得以延续,也使罗马在需要的时刻,无论是战争中还是政治风暴中,继续得到费比乌斯家族的贡献51

 

第51章

 

费比乌斯人战败之际,Gaius Horatius和Titus Menenius已经开始执政官任期。Menenius被火速派往前线对付获胜的Etruscan人,又遭到一次战败。Etruscan人占领了Janiculum。正在遭受战火和物资匮乏双重之灾的罗马城几乎陷入被围困的境地,因为敌人已经渡过台伯河。幸亏另一位执政官Horatius从对沃尔西人的战斗前线被召回。尽管如此,罗马的城墙离战火如此之近:一场不分胜负的战斗爆发在希望神庙,另一场在Colline门。第二场战斗中罗马部队只占微弱上风,但足以恢复他们对未来的信心。

 

下一年由Verginius和Servilius担任执政官。Veientes人对最近的战败感到沮丧之余,转换为小规模行动。他们从Janiculum山上的堡垒出来大量袭击罗马的领土。有一段时间没有牛羊和农民能够幸免。但他们终于掉进他们曾经为费比乌斯人布下的陷阱:罗马人把牛羊赶到各处草地上,故意吸引他们,而他们也象费比乌斯人一样,落入一场埋伏。他们的人数更多,遭受的损失也更大。Veientes对这战局的逆转恼羞成怒,却导致另一场败局。在夜幕掩护下,他们渡过台伯河,试图攻击执政官Servilius的军营。但被击退,并遭受巨大损失,勉强逃回Janiculum。Servilius毫不犹豫地尾随他们渡过台伯河,在Janiculum山脚下扎下营寨。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迫不及待采取行动。头一天的胜利给了他信心,而且因为补给不足,他决心速战速决---虽然有点草率。出于这两点考虑,第二点的因素更多,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他率领部队向山顶的敌人防线发起进攻。这场进攻遭到的惨败犹胜于前一日Etruscan人的失败。幸好另一个执政官的及时赶到,及时挽救了Servilius和他的部队。Etruscan人两面受敌,在试图从两股部队中突围的过程中,损失惨重。一次草率的举动居然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来自维爱人的威胁从此解除。

 

第52章

 

随着敌对行动的结束,罗马物资的匮乏也得到缓解。从坎帕尼亚得到进口谷物。大部分居民看到饥荒已过,拿出储藏的食物。伴随和平和富足归来的,却是大众的不满。国外的麻烦曾经让这不满暂时停止。保民官们再一次把农业改革这剂毒药注入政治的肌体。元老院抗拒改革。保民官再一次煽动平民对抗元老院。这次他们的攻击对象即针对个人也针对整个贵族阶层。提出土地改革法的两个保民官Considius和Genusius传唤了Titus Menenius。平民们被告知他的过错是当Cremera堡垒被攻陷时,他正在可以增援的邻近位置率领一支部队。尽管他父亲阿基帕仍然广受欢迎,尽管元老院努力施加影响,就像当初他们为科利奥兰纳斯所做努力一样,他还是为此垮台。但保民官在惩罚他时展现了克制,尽管罪名很重,他只被罚以2000阿苏52。虽然如此,这桩事最终要了他的命:据说他无法忍受这刺骨的羞辱,患上了致命的疾病。第二年早些时候,当Nautius和Valerius担任执政官时,又有一桩迫害。这一次轮到Spurius Servilius53。他在卸下执政官一职后马上被保民官Caedicius和Statius起诉。他在法庭的表现和Menenius截然不同:他并没有祈求怜悯,为自己或是为元老院,来保全自己,而是怀着高度自信,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和受欢迎的,来迎接保民官的指控。和Menenius相似,他被指控为Janiculum山一战中表现出军事上的无能。审判过程中他展现出他曾在国家危险时刻展现过的火热勇气。在一次大胆的演讲中他反驳了保民官的指责,并为他们在给Menenius定罪并导致他死亡一案中扮演的角色倾洒出他的愤怒和蔑视。提醒他们如果Menenius父亲的话,平民们不会回到罗马,也不能象现在这样享受拥有代表他们利益的官员的权力。现在他们却把这特权滥用于野蛮的目的。他的勇气拯救了自己。当然他的同事Verginius也起了帮助。Verginius作为证人出席,慷慨地把一部分属于他自己的功劳归给Servilius。Menenius一案强烈改变了法庭的看法,产生对Servilius有利的更大影响。

 

第53章

 

政治风暴暂时结束之后,和Veientes人的战争又告爆发。这一次他们联合了萨宾人。执政官Valerius率领一支含有来自拉丁同盟和Hernici人援军的队伍前往维爱。萨宾人占据了城墙之上的一处高地,Valerius立即发起进攻。这场突袭让萨宾人的防守陷入混乱。在敌人几股零星部队不成功的防守下,Valerius夺取了营门,这也是他最大的目标。罗马部队攻入堡垒之后,接下来的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屠杀。从维爱都能听到惨叫声。维爱人惊恐不安,仿佛这城市已经沦陷。维爱人匆忙拿起武器,有的去支援萨宾人,有的去攻打罗马人。正在一心一意和萨宾人战斗的罗马部队有一段暂时的失措,但他们很快恢复冷静,成功地抵制着前后夹击的敌人,直到罗马骑兵加入战局,接管了面前所有敌人。就这样,罗马两个最强大邻居的军队被同时击败。

 

与此同时,沃尔西人和埃魁人侵犯了拉丁人的领土,并损毁拉丁人的财产。不等罗马的部队和将领来,拉丁人在Hernici人的援助下就自发抵抗,赶走了入侵者,并占领了他们的营地。他们不仅夺回被偷窃的财产,还获得了敌人遗弃的大量贵重物品。尽管如此,执政官Nautius还是被命令前往对抗沃尔西人。我猜想,元老院也许是不想立下先例,容许同盟国在没有罗马武装支援和罗马将军的指挥下单独开战。沃尔西人遭到无情的侮辱和挑衅,但他们再也不敢迎战。

 

第54章

 

下一年担任执政官的是Lucius Furius和Gains Manlius。Manlius把作战重点放在维爱人身上。但基本上没什么敌对行动,在维爱人请求下,罗马给予他们40年和约,条件是维爱人向罗马进贡钱财和谷物。和平之后马上又是重新燃起的政治冲突。保民官们又拿起农业改革的棍棒刺激平民,直到他们象往常一样变得无法控制。不顾被定罪的Menenius和几乎定罪的Servilius的前车之鉴,两个执政官尽一切所能抵制平民的提议。他们刚刚完成执政官任期,就被保民官Gnaeus Genucius逮捕。下一任执政官是Lucius Aemilius和Opiter Verginius(在某些记载中是Vopiscus Julius,但这不影响我的故事,因为我主要关心的是两位前执政官Furius和Manlius)。两位前执政官被传唤出席法庭。他们穿着丧服,走在罗马街道上,一路向平民和年轻贵族们演讲。他们向年轻贵族们庄严呼吁,不要贪图什么官位的升迁,要明白执政官束棒之后的不愉快的现实。紫袍呀,龙椅呀,实际上都是通往葬礼的陷阱。官员的徽章就像被献祭动物的肉排---注定要把佩戴者送上死路。任何贪恋权力的人,最好立即明白执政官的权威已经被保民官的权力驾驭,执政官自己也不过是保民官的穿制服的奴役,看主人的脸色行事。如果执政官胆敢独立行事,或者愚蠢地认为政治主体除了平民之外,还有贵族,也就是他属于的阶层,让他看看被流放的科利奥兰纳斯,还有被定罪后病死的Menenius的下场吧。这些话语非常富有煽动性。很快元老们开始秘密集会讨论应该采取的步骤。各式各样的讨论中,最确切的一点就是:不论用什么方法,好也好,歹也好,一定要避免Manlius和Furius出现在法庭上。越是野蛮的法子得到的赞同越多。最后元老们通过决议以暴力手段完成这一任务,并找到一个代理人执行此事。

 

审判那一天,兴奋的人群聚集在广场上,等待保民官54的到来。他没有出现。开始人们只是有点迷惑,但这延迟显得越来越可疑,人们猜测他也许被贵族们吓倒了,开始抱怨他像个胆小鬼,背叛了人民的需要。终于一些被派往保民官家的人带回消息说,保民官已死在他自己房里。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广场,人们四下散开,就像失去统帅的军队。其他的保民官比别人惊慌更甚,因为同事的死亡清楚证明了保护保民官人身不受侵犯的法律是多么不可靠。贵族们兴高采烈---虽然表面上还压抑着。没有一个人对这犯罪感到内疚。那些没有涉入者都恨不得分担一部分责任。而且有人公开宣称,保民官的权力是恶,就应该用恶行制止。

 

 


^50.译注:此言不明,似乎指两个执政官都在军中,而且由费比乌斯部队选出。但这与罗马习俗不符:一般执政官由元老院选出,而且一般带领不同的部队
^51.译注:费比乌斯家族后来又出了一位统帅,成功抵抗风头正旺的汉尼拔
^52.译注:古罗马铜币
^53.译注:即在Janiculum山下险些兵败的那位执政官
^54.译注:指提出控诉的Gnaeus Genuc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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