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在贵族们丢脸的胜利阴影下,又一道征兵的命令发布了。保民官们为最近的事态所震惊,不敢予以否决。执政官顺利完成征兵。这一次,平民的愤怒更多对准保民官而不是执政官,因为保民官不敢反抗。他们声称平民已经永远失去自由,黑暗的旧日重新来临,保民官的权力已经死亡,被埋葬在Genucius的坟墓中。必须找到其它方式抵制贵族们。因为没有人可以求助,平民们的唯一希望就是自助。执政官的随从是些什么人?24个侍从,个个都是平民出身!如果大家都有勇气看到事情的真相,不把真相放大到吓唬人的巨大程度,没有比这55更虚弱可鄙的了。
在这样的议论下平民已经进入危险状态。征兵过程中,一个叫Publilius Volero的男人以曾经担任百夫长为理由拒绝参军。执政官派出一个侍从逮捕他。Volero向保民官们申诉,但没有一个保民官予以援手。执政官命下令剥去他的衣服,准备好鞭笞的束棒。
“我向罗马人民申诉”Volero叫道,“因为保民官宁愿看着一个罗马公民被鞭打,也不愿被你们谋杀在床上。”他的反抗越大胆,侍从对待他就越粗暴。从他背后撕开衣服。Volero力气很大,而且有朋友帮助。他挣脱侍从的手,冲进密集的用喧哗表达对他支持的人群中。他叫道,“我申诉,我请求得到平民的保护。来吧,朋友们!来吧,战友们!为什么要指望保民官,是他们需要你们的帮助!”现场起了大骚乱。暴民们显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场后果严重的危机已经来临。所有对法律人权的尊重眼看就要被付之一炬。
风暴下,执政官很快认识到没有武力支持的高官位置是多么不安全。侍从们被粗暴对待,他们的束棒被毁坏。执政官自己也被逐出广场,并被迫在元老院寻求庇护。还不清楚Volero会利用这场胜利走向何方。最终街上的喧哗平静下来。元老院召开会议。元老们纷纷发言痛骂他们在Volero和匪徒们的暴行中被迫忍受的侮辱。一些大胆而不妥协的建议被提出来,但投票结果是年长元老的意见占上风。他们拒绝继续这场一方愤怒一方鲁莽的阶级斗争。
第56章
这之后,Volero受到平民的高度欢迎,并在下一年选为保民官。同一年Lucius Pinarius和Publius Furius担任执政官。大家普遍猜想Volero会利用他的职位用尽一切方式损毁卸任的执政官,但他什么都没做。把国家利益放到私人恩怨之前,甚至连对前执政官不满的话都不说。他向平民提出一条法案,建议代表平民的官员应该在氏族大会选出。咋看起来这提议不那么有害,实际上关系甚大,因为这剥夺了贵族们机会,利用依赖他们的人选出他们中意的保民官。这方案当然受到平民的欢迎。元老院却强烈反对。但他们却找不到有效反对的方式,也就是其中一个保民官的否决。这个是执政官和贵族们的影响力所不能及的。尽管如此,双方的争论持续了一年,这导致了严重的内部不和。
Volero再一次被大众选为保民官。元老院感到一场较量即将来临,选出阿庀斯.克劳狄56为执政官。他是另一位阿庀斯的儿子。他父亲和平民之间的相互憎恨是上一代人斗争中的传说。Titus Quinctius被选为阿庀斯的同事。
新的执政官刚刚上任,Volero的提议就成为他们讨论的焦点。这提议得到来自Volero同事另一保民官Laetorius的毫不妥协的支持。Laetorius拥有无人匹配的军事上的卓越名声。作为士兵,也许当世没有一个人做得更好。军事上的成功毫无疑问使他成为一个不那么谨慎的政治家。Volero还只是就事论事,不对执政官进行人身攻击。Laetorius却开始攻击阿庀斯和他的家庭。他辱骂阿庀斯家庭是暴君兼罗马人民的迫害者。但他并不擅长于演讲。在一次演讲中他试图宣称元老院选出的不是执政官,而是恐吓谋害罗马平民的侩子手,他突然中断。对自由的热情在他胸中,但他没有经过训练的口舌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辞表达。“公民们”,他用这样的话结束,“我不善于演讲,但我将言出必践。明天,到这里来。在你们眼前,我将誓死让这议案通过!”
第二天,保民官最早来,占据了讲台。执政官和贵族们也一一就坐,决意制止这议案的通过。Laetorius命令所有不投票的人离开。年轻贵族们坚守阵地拒绝让步。Laetorius下令逮捕其中一些贵族。阿庀斯反驳说保民官对不属于平民阶层的人没有司法权,因为保民官的职责不适用于全国,而只适用于平民阶层内部事务。就算这解释不成立,古老先例也不允许他用武力把任何人驱逐出会场。适当的原则是“公民们,如果你愿意,请离开”。这种法律上的争论,加上阿庀斯的能言善辩,激怒了Laetorius。在一阵狂怒中派他的信使去逮捕阿庀斯。阿庀斯则还以颜色,派他的一个侍从去逮捕Laetorius,还大声喊叫让所有人听见,说Laetorius只不过是没有任何权威的普通公民。如果不是群众的坚决支持的话,Laetorius会被粗暴对待。激动的人们从城市的各处跑来,越来越大的人群挤满了广场。阿庀斯坚持他的主张。局面相当丑恶。幸好有另外一个执政官Quinctius的行动,才避免了一场血腥。Quinctius说服曾担任执政官的元老们把阿庀斯弄出去,如果必要的话使用武力。他自己然后用最和缓的言辞对愤怒的人群讲话,请求保民官散会。他呼吁大家用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他说,一小段时间不会剥夺他们的权力,相反会归还他们的智慧。他们将发现执政官是元老院的仆人,而元老院是人民的仆人。
第57章
虽然不太容易,Quinctius成功地平息了众人的怒火。元老院面对阿庀斯的麻烦却是更大。最后集会结束。元老院召开会议。各种各样的意见都有,要么出于恐惧要么出于愤怒。但慢慢的,元老们情绪越来越平静,对持续斗争的厌恶表现出来,更冷静的元老们开始发言。实际上,Quinctius因为他在缓和争论引起的暴力局面所起的作用得到元老院的投票赞扬。阿庀斯被勒令在确保政治和谐的前提下使用执政官权力。因为目前局面是保民官在一边,执政官在另一边,双方都试图拥有绝对控制,却让整个国家陷入无助。国家被两股力量撕扯,在争夺统治权的过程中国家安全却被抛到一边。阿庀斯回答说,他以他信奉的一切神圣之物发誓,在他看来懦弱是对国家的背叛,只会把国家遗弃给命运的掌控。他在尽执政官的职责,而元老院却不能理所应当的支持他。元老院准备接受的条约比他们在神山57上接受的更暴虐更让人羞辱。但元老院一致反对阿庀斯的意见,他被迫让步。无人反对下,保民官的提议通过成为法律。
第58章
于是史上第一次保民官在氏族大会上被选出。据皮索记载,以前只有两位保民官,他们的数目增加了三个。他还给出了保民官的名字:Gnaeus Siccius, Lucius Numitorius, Marcus Duellius, Spurius Icilius, Lucius Maecilius。
这些斗争进行时,和沃尔西人和埃魁人的战争再度爆发。他们冀望平民再度脱离的话会向他们寻求庇护。在这种期望下他们侵入了罗马领土。但听到罗马平息了内部纷争之后马上撤军。两个执政官中,克劳狄被任命指挥对沃尔西人的战斗,而Quinctius被任命对付埃魁人。克劳狄曾在政治冲突中卓显的粗暴野蛮,在战斗中由于没有保民官的牵制,表现得更加淋漓。在对平民的恨意上,他甚至超过了他父亲。一想到曾经受到他们的殴打;想到他被认为是可以对抗保民官权力的一个人而被选为执政官;想到那条被前任执政官们成功拒绝却在他手上通过的法律,而这法律本来在元老院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却没有花费多少努力就得以通过;就让他感到无法忍受。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又处于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发生的一切让他恼怒愤慨,进而驱使他用最野蛮严酷的方式对待手下的士兵。士兵们那方面却处于完全不服从状态,阿庀斯无法让他们屈服。他们保持不间歇的懒散,疏忽,和顽固。羞耻感和恐惧感都不能让他们恢复对命令的服从。下令让他们加快步伐,他们故意拖慢脚步;自发干活时还好好的,一看到阿庀斯过来,他们故意放下手里的工具;他们拒绝直视他的脸;当阿庀斯走过时,他们发出低声咒骂。到后来,连对平民的憎恨毫不在乎的阿庀斯也不时为之胆寒。当所有的军纪,不论多严酷,都被证明无效之后,阿庀斯绝望地放弃普通士兵,把怒火转向百夫长们。他声称士兵们是受了这些军官的坏影响。他还轻蔑地称他们是所谓的“保民官”和“Volero58”。
第59章
这一切都为沃尔西人所知。他们因此增加了压力,希望阿庀斯将不得不面对费比乌斯59曾经遭遇过的大规模有组织的抗上。事实上,局面比那还严重:费比乌斯的士兵还只是拒绝征服,阿庀斯的士兵实际上渴望战败。接到上前线的命令时,他们毫无羞耻地转过屁股逃往营寨。一路毫无抵抗。直到敌人给后卫队伍造成重大损失,并开始攻打堡垒时,才激起他们的斗志。沃尔西人被迫放弃胜利果实并后退。很清楚的,除了拱手相让营寨之外,罗马士兵愿意放弃一切。他们宁可幸灾乐祸看待自己不光彩的失败。士兵的行为没有软化阿庀斯维护权威的意志,他准备召集士兵开会,决心使用最严厉的手段。军官们集体参见他,劝诫他说千万不要测验他作为指挥官的权威有多大。因为这权威的大小完全取决于下属的善意。他们告诉阿庀斯,士兵们说他们拒绝开会,而全军都在要求从沃尔西人的土地上撤军。获胜的敌人已经挺进到营寨门口,即将进攻堡垒。一场大灾难不仅是杞人忧天的担忧,而必然成为可怕的现实。阿庀斯暂时听从了劝告。毕竟士兵们得到的不过是延迟来到的惩罚而已。于是他放弃了开会的念头,命令军队第二天撤退。清晨,军号响起来,部队开始行军。沃尔西人仿佛把这军号当成自己的军号,在罗马纵队撤出堡垒之后,直接进攻罗马的后翼。后翼的混乱很快传染到前军,整个军队都陷入绝望的混乱。指挥命令根本听不见,也无法形成阵线有效抵抗敌人。每个人的脑子里只想着怎么独自逃命。命令无法下达,大家都在死尸堆中和被遗弃的武器中争先恐后逃跑求生,甚至持续到敌人停止追击之后。执政官跟随着部队溃退,试图把他们组织起来,却无法成功。最后他终于把罗马士兵残存的一点纪律捡回来。带领他们来到一处对罗马友好之地,命令开会,并对他们讲话。他恰当地称他们为一支背叛军纪抛弃军旗的军队。然后他逐一问他们武器何在,军旗何在(如果是军旗手的话)。并下令把所有失去武器的士兵,所有失去军旗的军旗手,所有抛弃岗位的百夫长和领双薪的老兵,统统鞭打一顿后斩首。剩下的部队被施以十一杀60
第60章
和埃魁人的战争以完全不同的精神展开:执政官61和手下的士兵彼此竞争看谁更友善更体贴。Quinctius比他的同事更仁慈,当看到阿庀斯的粗暴带来的后果,他更注意这一点。看到这统帅和军队之间的紧密合作,埃魁人不敢采取行动,只能任由罗马人在他们的土地上随时随地展开袭击。罗马人也因此劫掠了比以往对埃魁人战争中更多的财物,比如牛羊。这些财物都被分配给战士们。Quinctius也没有忘记赞扬战士们的行为,这赞扬往往和物资奖赏一样让他们喜悦。指挥官和军队之间的友好关系也让战士们回到罗马之后对元老院的敌意减少,因为是元老院给了他们慈父般的指挥官,而不是一个暴君。
无论是战场上的胜利和失败,还是内部的阶级斗争,这是充满大事的一年。但最人难忘的还是有关氏族大会的决议。这决议的重要性不在于实际结果,而在于他代表着的阶级斗争的胜利。实事求是的说,贵族们从大会被排除而导致尊严的减损,比其它两个阶层之间权力平衡的转换都来得重要。
^55.译注:指执政官的侍从?
^56.译注:Appius Claudius,前执政官阿庀斯.克劳狄的儿子,见第21章
^57.译注:Saint Mountain,见第32章
^58.译注:即提出氏族大会提议的保民官
^59.译注:见第43章
^60.译注:即通过抽签,十个士兵中拉出一个处死
^61.译注:指Quinctius